他这话说的颇具戾气,听着实在不想是给人化煞,反而像窜嗦人为非作歹的。
归远眼睛一眯,一拍大腿喊了一声‘痛快’。江湖人讲究个快意恩仇,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阿朝也这么认为,他盯着裴初手中捏着的铜钱,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裴先生为什么总在腰上挂着两枚铜钱,是用来算卦的吗?”
“你说这个?”裴初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铜板,摇了摇头,“故人遗物,装装样子罢了。”
确实是故人遗物,裴初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个十岁的小毛孩,家徒四壁,原主的母亲病得要死,全身家当只有十枚铜板,全给了他。
后来原主母亲死后他花了八枚,买了一张草席将人薄葬了。之后便被风易楼的上任楼主捡了回去,那剩下的两枚铜钱便一直没用,所幸挂在腰上留作念想,也能在给人算命的时候充当一些道具。
这些事裴初很少去回想,包括那时他满手黄泥给那病得只剩一身嶙峋细骨的妇人挖坑立碑,大雨淋漓浇得他又重又沉的记忆,也只是在他漫长的时光和岁月里,徒增了一片寂寥与寒凉的薄雪。
阿朝在树影下看了他一眼,只觉得阳光明丽,却照不亮他眼中古井一般的幽深。
归远继续扒拉着篮子,结果从一堆李子里翻出了一小坛酒,眼睛一亮,手指一勾就将那小酒坛勾了出来,还没开封就被他闻到了酒香,惊喜道:“是清平坊的娆春白。”
“归大当家可真是个狗鼻子。”在他要揭开酒坛发封泥之前,裴初就从他手里把酒坛夺了回来。
这一小坛子酒不多,顶多半斤,可清平坊的娆春白是他们家最贵最好的酒。那大娘家里并不富裕,恐怕还是她家小子瞒着他娘亲,用咬牙节食省下来的银钱买来报答裴初的。
如此珍贵,裴初可舍不得归远这个酒鬼喝了去。
归远也知道这是人家的谢礼,不好用强的,只能腆着脸央求裴初,“一口,我愿用十两银子换裴兄这一口酒。”
他向来知道对什么人用什么法子,十两银子换一口酒,这买卖着实不亏。
可裴初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劝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更何况归大当家有伤在身,在下哪能让您再饮酒耽误养伤?”
归远咬了咬牙,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袋,“三十两,不能再多了。”
“这哪是钱的问题,在下是忧心归大当家的身体啊。”
“五十两行了吧,这次出来,我可真没带多少钱。前两天医药费不还被裴兄挖了一笔去?裴兄总不忍心让我去要饭吧?”
“成交。”
一声低沉悦耳的笑回荡在小院,裴初一挥袖从茶几下面翻出一个小酒杯,掀开酒坛的封泥倒了那么堪堪满了酒杯的一小口。
两人一个敢买一个敢卖,五十两银子不知道能在这小城里买多少坛娆春白,可他们偏偏将眼前这一坛叫到了如此珍贵的地步。
也许这不止止只是一个坚苦卓绝的书生包含心意的一壶酒,也是这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中培养出来的别具风格的情义。
阿朝吃完了西瓜,在水盆里洗干净自己的手,一个起身又去枣树下练起了剑。
清风如水般流过这小院,时光悠悠暂别了那江湖云诡,浮瓜沉李的悠闲时光,也是让人格外沉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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