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胥一日无法证明吕嫣有罪,就无法把她再关进牢里。
吕嫣也很清楚这点,所以她有恃无恐。
“你们都出去。”
谢胥是对衙役和其他人说的,等屋内只剩下他和吕嫣,他才目光直视那张假面。
“吕嫣,本官劝你不要得意的太早。”
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不露出破绽。只要是人,就不可能。
吕嫣那双眼珠子瞪大了,努力做出不可思议的样子:“大人何出此言?”
谢胥忍住跳动的青筋。
打呼噜和夜游症会让人把自己包的像是木乃伊一样吗?谢胥又不是蠢货。
“你是怕自己睡觉的时候,万一控制不住说梦话,会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吗?”他冷声说道。
吕嫣眼内控制不住微微闪了闪,没有说话。
这代指挥使,敏感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大人,您没听过曹公夜间杀人吗?民女也只是怕自己夜间失控,万一冲撞到衙门内的各位大人,这才出此下策将自己绑住。”
谢胥盯着她,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宫内只将案件延期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还抓不住赵无双,他也保不住吕嫣。
吕嫣道:“那大人可要抓紧了,时间确实不多了。”
谢胥:“……”
吕嫣是油盐不进,并且她拿着谢胥的痛处,让谢胥对她无可奈何。
谢胥现在心里唯一想的就是,他最好能在一个月内顺利把吕嫣给画出来。
破败的大方医馆门前,一对母女从门前走过去,一个小孩指着门大喊:“娘!这是不是那个闹鬼的医馆?”
妇人赶紧狠狠瞪道,“少说浑话!这世上哪有鬼?”
小孩却指着漆红色的门,“无皮女啊……他们都在传,说这家医馆的女人,没有脸的!”
妇人赶紧抱起小孩,急匆匆地走了。
大方医馆几个字样,那个大字,似乎因为年久失修,一横突然从上面掉了下来。
……
大方医馆的轶闻,是从易主之后那个次夜开始的,据说有人半夜三更的时候,路过医馆的外墙,总闻见里面传出一阵阵的怪味、仿佛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曾有个过路的客商,夜里敲门想投宿,结果门一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竟是一个面上没有五官的女人。
客商当场吓尿了,据说此后再也没来过京师。
但是这里是京师啊,各种劲爆的八卦层出不穷,大方医馆这点事,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况且之后吕嫣时常戴着帷帽四处出门动,很多人都知道医馆里是个声音极好听的女孩子。戴着帷帽很多人也只猜是小姑娘不好意思见人,谁会把她和无皮女联系在一起。
京畿衙门里。
吕嫣知道谢胥把她留在衙门里,是为了方便观察她。
谢胥能画人,综合概括来说,无非是根据一个人的行为特点,推断出他的其他方面。这些可以根据旁人的描述,也可以根据他自己的观察。
就像谢胥说,别对他撒谎。
吕嫣现在有这张“假面”,断了谢胥的一部分念想,但是他还是可以根据吕嫣的其他表现,去推测她真正的形貌。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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