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去看阿黄。
承阳宫中,十几个仆役围着它,要给它穿锦缎小衣,凌飘絮坐在院子里,拿着刚卤的牛肉逗它。
「好阿黄,吃一点,好不好?」
「他不喜欢吃牛肉。」我忍不住打断,蹲下来扔给阿黄几个鸡肝,阿黄蹦蹦跳跳朝我奔来,把狗脸埋在我掌心,蹭了我一身口水。
小狗大口吃着鸡肝,凌飘絮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我已知道她是怎样的蛇蝎心思,懒得搭理她。
我来,只是想知道阿黄过得好不好。
还好。
凌飘絮很看重阿黄,对它还不赖。
可我没想到,去承阳宫的代价,是赵祯要把我所有的厨子调走。
「飘絮说阿姐的厨师得力,阿黄爱吃你给的东西。加上飘絮最近怀孕了,胃口也不好。」
我讽刺一笑:「打着狗的名义要人,到了她宫里,照顾她?」
「赵祯,你娶了这么个小家气的贵妃,好笑不好笑?」
赵祯一哂,被我说中了心事,面上挂不住,可他仍然坚持。
「不管她心里怎么想,阿姐都退一步。」
「就算是为了孤。」
原来,已经到了无论谁对谁错,都必须偏爱飘絮的地步。
我笑得很冷:「你自己偏向飘絮就算了,凭什么要我,也迁就她?」
赵祯不管这些,他强硬地调走了我的宫人,那些都是从年少时期就陪伴我的人。
他说:「只不过是几个下人罢了。」
不,他们不仅仅是下人!
是我的陪伴,是我的牵挂,是我的尊严,是我活在世上最后一点体面。
连自己的宫人都护不住,我算什么长公主!
我连打带踢,把赵祯赶出了漪兰宫,他迟疑地看了我一眼,最终不发一言地离去。
而我,再回首,已是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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