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的清晨,唐雨柔刚推开客栈雕花木窗,便见云逸倒吊在檐角。他发梢还滴着水,怀里却抱了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柔儿你看,这猫儿像不像咱们初见时你簪上的玉兔?"
"像你个头!"唐雨柔甩出银针将猫尾钉在窗棂,"上个月你说要送我西域灵猫,结果抱来只染色的田鼠!"
"这次绝对保真!"云逸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画的符咒,"我以云氏血脉起誓,若骗你便让二十八星宿..."
"星宿早被你气歪了!"钦天监官员从街角窜出,举着星图的手直哆嗦,"昨夜紫微星差点撞破天穹!"
云逸旋身甩出三枚铜钱:"此乃占星新法——金钱问情!"铜钱不偏不倚卡进官员牙缝,"看卦象说今日宜破镜重圆..."
"圆你祖宗!"唐雨柔甩出半块铜镜,碎片划过云逸脸颊时突然迸出七彩烟雾。十二个蒙面女子踏着烟雾从天而降,齐声娇喝:"负心汉纳命来!"
云逸踩着碎镜片滑到唐雨柔身后:"柔儿救我!这些定是魔教派来拆散我们的..."
"拆你娘!"为首女子掀开面纱,眉间红痣灼灼如火,"三个月前你在醉仙楼说要把我画进《江湖美人图》!"
唐雨柔的九节鞭缠住云逸脖颈:"解释?"
"天地可鉴!"云逸突然掏出卷轴展开,"那晚我明明在临摹王员外家的..."
卷轴上是歪歪扭扭的母猪哺崽图。女子甩出金丝软鞭:"你夸我眼睛像黑葡萄!"
"黑葡萄在此!"小星抱着果篮从二楼跃下,"师父说要用西域葡萄研制驻颜丹..."
云逸突然揪住路过小贩的糖葫芦:"看!这糖衣多像美人泪..."
"泪你个头!"女子们集体甩出暗器。云逸踩着糖葫芦腾空,糖浆在青石板上凝成"情非得已"四个大字。
唐雨柔突然笑靥如花:"逸哥哥不是最爱吃甜?"甩出峨眉刺将糖字挑起,粘稠糖浆竟化作金丝缠住云逸脚踝,"这拔丝负心汉的滋味如何?"
"甜到忧伤!"云逸突然扯开糖丝捆住自己,"柔儿若肯原谅,我愿日日当你的糖人..."
"糖人?"卖糖老汉举着账本冲来,"这厮上月赊了八十斤麦芽糖说要糊鹊桥!"
鹊桥没见着,倒是糖浆引来黑压压的蚁群。云逸在蚁潮中跳起胡旋舞:"看!这就是万物有灵..."
"灵你大爷!"药铺伙计甩出驱蚁粉,"你身上糖味熏得我家蟋蟀绝食了!"
混乱中忽闻环佩叮咚,十八抬缠着红绸的箱笼堵住街口。盖头掀开竟是怡红院老鸨:"云公子既收了二十八位姑娘的嫁妆,何时来拜堂?"
唐雨柔的银针暴雨般落下:"拜个天地同寿?"
"误会!"云逸甩出二十八张卖身契,"这些是给柔儿准备的丫鬟..."
"丫鬟?"姑娘们集体掀开箱笼,满箱写着"云逸之子"的冬瓜咕噜噜滚出。接生婆举着剪刀冷笑:"老身接生四十年,头回见冬瓜胎!"
云逸突然深情抚摸着冬瓜:"每个瓜里都藏着我对柔儿的..."
"藏着我的翡翠镯子!"钱庄掌柜扒开冬瓜瓤,"这瓜皮还刻着当票编号!"
唐雨柔最后看了眼被冬瓜包围的云逸,将定情玉佩抛向空中。玉佩碎裂的瞬间,二十八盏孔明灯突然升空,每盏灯罩都画着云逸被猪追的滑稽像。
"柔儿别走!"云逸踩着灯笼跃起,腰间突然射出金丝缠住唐雨柔裙角,"其实我..."
金丝另一端竟拴着茅房的夜香桶。满桶秽物倾泻而下时,云逸在晨曦中露出悲壮神色:"就让这污秽证明,我对你的心始终..."
"始终臭不可闻!"唐雨柔甩出火折子点燃金丝。跳跃的火光中,云逸抱着烧焦的衣摆哀嚎:"烈火烧不尽,杠精...啊不,痴情吹又生!"
"生你个大头!"唐雨柔甩出流云袖卷住对面酒旗,足尖轻点就要腾空。檐角突然传来"咔嚓"脆响,十二个举着留影珠的江湖月报探子摔作一团。
云逸趁机抖开洒金折扇:"诸位请看!这扇面正是柔儿上月沐浴..."
"沐浴露配方!"小星举着琉璃瓶蹦出来,"师父改良的玫瑰香露能洗去负心汉的油嘴滑舌!"
折扇"唰"地燃起幽蓝火焰。云逸踩着火星转圈:"此乃西域秘术——爱情的小火苗!"
"苗你妹!"胭脂铺老板娘甩出三盒口脂,"这厮偷我朱砂说是要给心上人画眉,结果在城门写办证刻章!"
唐雨柔的翡翠耳坠突然炸成粉末。二十八只机关信鸽扑棱棱落下,每只脚环都系着云逸的欠条:"赊簪子十支,说是要凑齐柔儿生辰的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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