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贾瑞眼巴巴地望着窗外,满心期待夜幕快快降临。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焦急等待之时,家中偏偏来了几位亲戚。这些亲戚一直待到吃完晚饭方才离去,此时天色已然渐暗,夜幕悄然笼罩大地。
好不容易等到掌灯时分,贾瑞见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他先确认祖父已经安然歇息后,这才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溜进荣府。一路上,他心跳如鼓,脚步急促,径直朝着那夹道中的屋子奔去。
一到屋前,贾瑞迫不及待地推开门,闪身进入屋内。此刻的他既紧张又期待。他一会儿走到门口张望,一会儿又回到屋里踱步,坐立不安。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凤姐的人影,四周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
贾瑞不禁心急如焚,暗自思忖道:“莫不是她又改变主意不来了?难道要让我在这里白白受冻一夜吗?”想到此处,他的心情愈发焦躁起来,额头上也渐渐渗出一层细汗。
正在胡乱猜测之际,忽然瞧见远处有一团黑影缓缓靠近。贾瑞心中一喜,暗自思忖这必定是那风情万种的凤姐无疑了。于是乎,他也顾不得分辨真假,犹如一头饥饿已久的猛虎,两眼放光,紧紧盯着来人。
待那人刚刚走到门前时,贾瑞更是迫不及待,如同敏捷的猫儿一般,猛地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死死抱住对方,并高声叫嚷道:“我的亲亲嫂子啊,可把我给等死啦!”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地将这人拖拽进屋内,径直抱到炕上。
紧接着,他便像发了狂似的亲吻起来,双手还不停地撕扯着对方的裤子,嘴里更是说着肉麻的话语。然而,奇怪的是,被他这般轻薄对待之人竟然一声不吭。
此时的贾瑞已然欲火焚身,完全失去了理智。他迅速扯开自己的裤子,就在这时,突然门外一道亮光闪过,只见贾菱举着个火折子照道:“谁在屋里?”
只见炕上那人笑道:“瑞大叔要欺负我呢。”
贾瑞猛一抬头,发现自己身下的人竟然是贾蔷,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随即转身就想逃跑。然而,他还没迈出几步,就被眼疾手快的贾蔷一把死死揪住。
只见贾蔷一脸严肃地说道:“别跑!现在琏二婶已经把你调戏她的事情告诉给了太太,太太气得差点昏死过去。琏二婶子这才故意施了个脱身之计,骗你在这里傻等。这会儿太太让我过来抓你回去问话呢!别啰嗦,赶紧跟我走一趟吧!”
贾瑞一听这话,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浑身颤抖着哀求道:“好侄儿啊,求求你千万别说见到过我呀!明天我一定会好好重谢你的!”
贾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哼,你要谢我的话,放了你倒也不是不行,但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谢我呢?而且光嘴上说说可没啥用,空口无凭的,不如写一张文契给我作保证。”
贾瑞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嘟囔着:“这……这让我怎么落笔写字据啊?”
贾蔷眼珠一转,轻描淡写地说:“这个简单嘛,你就写因为赌钱输给了外面的人,欠了人家一笔账目,所以向我借了若干银两应急就行了。”
贾瑞哭丧着脸回应道:“可是眼下这里既没有笔也没有纸啊!”
贾蔷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然后一转身,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纸笔,递到贾瑞面前,并命令他赶快动笔写下字据。
贾瑞满脸愁苦之色,好话不知说了多少,甚至都快哭出声来,不断地苦苦哀求着对方放过自己一马。然而,那两人却丝毫没有心软之意,依旧态度坚决。最终,经过长时间的僵持和讨价还价,贾瑞实在无法可想,只得极不情愿地点头同意写下一张五十两银子的欠契,并颤抖着手在上面画了押。
贾蔷将那张欠契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随后转身拉起贾菱就要离去。就在这时,只见贾菱突然停下脚步,再次说道:“哼!不行!今日之事岂能如此轻易了结?明日我定要去告知族里的众人,让他们来好好评评这个理儿!”
听到这话,贾瑞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地磕头求饶。一旁的贾蔷见状,虽然心中暗自得意,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劝解的模样,帮着贾瑞说好话、打圆场。无奈之下,贾瑞为了平息这场风波,只好咬咬牙,再次承诺再给贾菱五十两银子。
见此情形,贾菱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但很快他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你如今可是已经欠下咱们兄弟整整一百两银子啦!为了避免日后你耍赖不认账,光有这张欠契恐怕还不够保险。这样吧,你总得留下个信物当作抵押才行啊。”
贾瑞一听,不禁面露难色,苦着脸说道:“哎呀!我如今真的已是身无长物,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拿来当信物作保呀?”
贾菱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光,说道:“既然如此,那倒也好办。要不……你就把琏二奶奶跟你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如实写下来交给我们兄弟保管。如此一来,我们有了你写的文书,也就不用担心你会抵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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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瑞闻言,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摇头,惊恐万分地哀求道:“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若是此事传扬出去,我的小命可就难保了!我可以对天发誓,以我的性命担保,所欠你们二位的银两一定会在旬月之内如数奉上,请你们高抬贵手,千万不要逼我做这种事情啊!”
贾菱冷笑一声,说道:“瑞叔叔若不肯,我们兄弟便告辞了,若是以后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不要怪我们才好。”
贾瑞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两位贤侄莫走,我写便是了。但此事非同小可,还望二位贤侄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啊!”说罢,他咬咬牙,拿起笔,在纸上匆匆写了起来。
待贾瑞写完之后,贾菱一把将纸夺过来,仔细瞧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就把文书仔细的收藏起来。
他又看了一眼外边,然后皱起眉头说道:“哎呀呀,如今要放了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呐!老太太那边的院门早就关上了,老爷此刻正坐在厅上查看从金陵送来的东西呢,从那条路过去肯定是行不通了。现在看来,只能走后门了。不过这一出去,万一要是撞见什么人,那不光是你完蛋,就连我也要跟着倒霉。这样吧,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前面打探打探情况,看看有没有人,确定安全了之后再来带你走。还有哦,这间屋子里你可不能藏身,过一会儿就要有人来堆放东西了。我得赶紧给你找一个妥当的地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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