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地四肢无处安放,虽然尽可能地配合对方问话,但说句实在的,他快把医生递给他的那杯温水硬生生捏碎了。
很快,莱恩就被医生礼貌地请出去。
有着长长的棕卷发美女医生抱着板子,遗憾地说:“很抱歉,贝克汉姆先生,你恐怕不适合接受太深的咨询与治疗。”
莱恩感到惊讶。
他下意识舔舔上嘴唇,问:“我能知道原因吗?”
医生告诉他:“因为你的防备与警惕性太重。”
“不过我想这或许也是你不想拥有伴侣的原因之一,你很难完全信任某个人——不过说真的,这没什么不好,无性恋也是一种自由。”
美女医生冲他眨眨眼:“亲爱的,我会替你保密的。”
*
莱恩略显失落地走出心理诊所。
他双手插兜,低头把路边的石子当球踢。
好吧,他想,也许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个怪胎。作为一个男人,我竟然能对另一性柔软又美丽的身体无动于衷。
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的,有雪花片片掉落。
莱恩吸吸鼻子,用毛绒绒的手套捂住耳朵,苦中作乐地想,或许这没什么不好的,专注的生活能让他保持更好的竞技状态。
他没有打车,而是戴着口罩走过曼彻斯特北角。
路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而北角街区则到处都是波西米亚风的酒吧和唱片店。
莱恩冒着小雪往前走,却很快被路边商店里的雪景玻璃球吸引走视线。
他捂着耳朵,情不自禁地弯腰贴着玻璃去看玻璃球。
里面有小小的圣诞木屋,木屋后是圣诞树,门口还堆着一个雪人。
玻璃球里面是温暖的、橙黄色的灯光,还飘着细碎的雪花。
风铃声响起,店主托着那个玻璃球推门。
“嘿,我看你盯着它看了这么久,拿走吧。”
莱恩下意识摇头,他摸着口袋,窘迫地说:“对不起,我没带钱。”
但店主大叔强行把球塞给他:“不要钱,我不跟孩子要钱。”
莱恩想告诉他,自己不是孩子,他马上十八岁,并且已经开始工作,甚至还出国务工,在意大利踢球。只是店主却轻轻挥挥手,让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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