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林幸身体本来又弱,这一病病了一个多月,等她病好的时候,已经接近年关。
林幸生病期间,徐溪晚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公司的事管得少,大部分都有薛曲双处理,可需要她亲力亲为的那一小部分堆积起来,工作量也不小,又是年关将至,正是忙碌的时候,所以林幸病好之后,徐溪晚加班开始频繁起来,基本就没有晚上十点钟之前回过家,半夜十二点、一点回来也是常事。
徐溪晚自己忙,没时间照顾林幸,就给林幸找了个保姆,负责林幸的一日三餐,她和林幸生活了一个多月,了解林幸的性子,胆小又沉闷,徐溪晚怕保姆对林幸不好林幸也不敢说,还特地在家里安了监控,工作间隙还不忘盯着家里,生怕林幸出意外。不得不说,林幸生病这一遭,着实把徐溪晚吓得够呛。
不管徐溪晚多晚回来,林幸都亮着一盏灯等她。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错,每天晚上徐溪晚回家,不管多晚,只要她推开家门,必然能看到亮着的灯,还有站在门口的林幸,高高地抬着头看她,歪着头冲她笑,说:“晚晚,你回来啦。”
孩童的声音很稚嫩,带着点吐字不清的口水音,徐溪晚听着,连一向坚硬的心脏都软下来一点。
徐溪晚说过,让林幸叫她的名字,于是林幸便叫她晚晚。
晚晚,晚晚,一声一声在徐溪晚心里扎了根,连同林幸,也不知不觉在徐溪晚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是啊,我回来了。”徐溪晚放了钥匙,弯腰抱起林幸,问她:“小幸今天吃了什么?”
林幸被徐溪晚照顾得很好,身上长了点肉,抱起来软乎乎的,手感极佳,小脸也圆润起来,这孩子五官极标致,脸上长肉之后,可爱劲儿便全显出来了,那天薛曲双来徐溪晚家有事,看到林幸,差点认不出来,这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和当初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全然不像同一个人。
小孩的性格没定型,改变起来也比较容易,林幸和徐溪晚生活了一段时间,徐溪晚把她的胆小畏缩劲儿扳回来一点,林幸也不那么怕生了,她还记得薛曲双,于是薛曲双以一来,她便腼腆乖巧地打招呼,软软糯糯地叫姐姐好。
薛曲双向来喜欢长相可爱的小孩,林幸性格又乖巧,薛曲双抱着不想撒手,直跟徐溪晚说,学姐,你真是用捡垃圾的价格捡到宝了。
徐溪晚斜睨着讽刺她,你家垃圾值十万?
薛曲双摸着鼻子不说话,以前从没看出来,学姐原来这么护短呢?
从那之后,薛曲双对林幸愈发好了,小衣服小裙子小靴子,凡是她看得上眼的,大包小包往徐溪晚家买,她的少女心全被林幸激发出来,给林幸编小辫儿、戴头花、穿裙子,拍各种照片,打扮林幸都打扮上瘾了。
徐溪晚警告她,你差不多得了。
薛曲双振振有辞,学姐你不懂,小孩儿长得可快了,一眨眼就长大了,现在不留点纪念,以后她长大了你非得后悔不可。
徐溪晚不置可否。
这不,今天这身小裙子也是薛曲双给买的,别说,薛曲双的眼光倒是不错,这身米白色的毛呢背带裙穿在林幸身上真挺好看,跟小天使似的。
徐溪晚想,还是林幸长得太好。
林幸被徐溪晚抱起来,顺手抱着徐溪晚的脖子,给她数自己今天吃了什么菜,“阿姨做了、大、大虾给我吃,还有,还有……”
她刚来不久,徐溪晚就看出来她说话有点不利索,每天陪她练习说话,自己忙的时候,也叮嘱保姆和林幸多说说话,林幸的口齿已经清晰多了,可是着急起来,嘴巴还有点跟不上脑子,徐溪晚摸摸她的脑袋,让她慢慢说。
林幸顺了顺气,说道:“还有大鸡腿和鱼。”
“吃蔬菜没有?”
“吃了西红柿,还有大南瓜。”
林幸就这点好,不挑食,给啥都吃。
前段时间,就因为那个实验小学的校长不长眼,放任自己侄女给这位徐小姐的孩子穿了小鞋,结果呢?五十岁的人了,眼看着还有几年就能退休,硬生生被人抓住证据送上了法庭,判了十几年来着?还没收了非|法所得。他老婆在家当了多少年的富太太了?临老赶上这么一遭,没办法,吃喝无度的主,哪还有钱呢,卖了房子才把罚款交上,现在带着刚上高中的儿子挤在出租屋里呢,据说天天以泪洗脸,托了多少关系也没用,那儿子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主,没了老子就算完了。哎,判了十几年,那老头能不能活到出狱那天都是个问题。
总之,这一家子算是家破人亡啦。
那那个欺负孩子的侄女呢?据说也被抓进去了,不知判了多少年,反正出来再想当老师是彻底没戏了。
该!许多平常被这两个人欺压得狠了的家长算是扬眉吐气,啐道,让他们以前仗着手里那点权力作威作福呢?苍天有眼,这叫恶有恶报!
这话让徐溪晚听了得笑话死。
苍天有眼?苍天从来都无眼。自己的仇自己报,被人欺负了忍气吞声地算了,指望着恶有恶报?这样的人活该被人欺负一辈子。
总之,这几个老师知道了徐溪晚的本事,对林幸也不敢不好了,根本就是求着哄着林幸学,生怕林幸一个不痛快去跟徐溪晚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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